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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0章,只要你好起來,我什麽都不和你計較了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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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怎麽收拾你……”

他不甘的直叫。

她笑得越發的得意了:

“好,我等你。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。”

他身上那個傷,沒個四五個月是好不全的,所以,她一點也不怕會被收拾。

“壞丫頭。”

秦九洲咕噥了一句,抱怨著,那嗓音,卻透著一抹甜絲絲。

兩兩相望,凝眸而笑,只因為他們找到了最初的那份牽掛,從此心心相映,走出憂傷,盼今生恩愛,不再分離。

房間裏的這一幕,落到了門口芳菲的眼裏。

她心下是驚訝的:姐姐和姐夫和好了,並且姐姐似乎是愛上了姐夫——因為姐姐主動吻了姐夫,這好像是好事。

可如果這是好事,那麽姐姐和阿政哥哥的那段感情又算是什麽呢?

“哎,你怎麽一早跑了呢?我還以為你在睡懶覺呢……”

紀未然突然沖上來拍了她的肩膀一下。

芳菲嚇了一跳,瞪起了他,轉頭噓了一下,把門輕輕合上了:“看樣子,我姐和你小爸之間的問題,已經徹底解決了……”

“我一早看出來了,芳華姐應該是喜歡上我小爸了,要不然不會那麽緊張。現在這樣挺好。我小爸是個好男人,值得芳華姐托付終身的。”

紀未然笑笑說,心裏很看好他們,郎才女貌,多好。

“哎,你覺不覺得你這麽叫好奇怪?”

芳菲聽著別扭死了:“既然我姐嫁給了你小爸,你是不是該改稱呼了?”

“俗,俗不可奈,怎麽稱呼有必要這麽斤斤計較嗎?我就叫芳華姐,你怎麽著,我就不讓你在稱呼沾我便宜怎麽著,我就想再吻你了,怎麽著……啊……”

他壞壞的把臉湊過去時,遭到暴力打擊,抓住他的耳朵就往墻上按,惱羞成怒的叫了起來:“紀未然,你有完沒完……能不能別這樣……”

芳華聽得門外有聲音,出來看時,只看到芳菲又羞又惱的在欺負紀未然,臉孔上鋪著一層紅紅的暈潮,哦,不,這看上去,更像是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。

“菲菲,未然,你們來了呀……”

“姐!”

芳菲連忙把紀未然的耳朵給松開了,向芳華奔了過去,挽住了姐姐的手。

而紀未然則直搓著耳朵告起狀來:“姐,你看,菲菲,欺負我。”

“瞎說,姐,別聽他無病呻吟。”

芳菲瞪他。

“姐,剛剛你也看到了,是不是欺負姐你應該心裏雪亮的對吧!菲菲就愛欺負我了……”

話是這麽說的,不過,他臉上笑吟吟的,眼裏泛著柔柔的光,顯然是故意和他擡扛。

青春歲月裏的少男少女,他們初涉愛情,心思簡單,那麽朦朦朧朧的好感,是最最美好的——想想曾經的自己,也曾懷著欣欣然醉人的情思,對那個通信八年的男子生著那奇奇怪怪的想法……那時,她還不知道,這種想法,便是愛情萌了芽。

“未然,你去見見你小爸吧!菲菲,陪我下面去吃早餐,吃完,我讓阿中安排車,將你們送回寧市,下午繼續去上課。”

她把芳菲拉了去了。

紀未然則靠在那裏吐了一口氣,往裏頭走了進去,臉上盡是瞇瞇笑了:“小爸,恭喜啊,英雄救美,終於抱著美人歸……”

秦九洲看著這個孩子,扯了扯唇角:“未然,剛剛我聽芳華說了,這一次你幫了不小的忙。”

“小爸,客套話咱們就不多說了,看在我這麽賣力的幫芳華姐的份上,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承諾。”

紀未然翻著狡辯的眸光,算計起來。

“只要你自己搞得定芳菲,將來,你們結婚,我保證不會反對……”

和高智商說話,就是這麽的可怕,要求都沒說出口呢,就被猜了一個正著。

紀未然沖秦九洲豎起了大拇指,一臉的服氣:“行,我記下了。”

“前提是,現在,你不許打擾到芳菲考試。”

“當然,我會好好陪她考的。未來的大學四年,我更會好好的追。我就不信我會追不到她。”

秦九洲看著紀未然說著自己的計劃,心頭有點嫉妒呢,這小子大學時代就可以有明確的追求方向,想自己當年卻是陷在不清不楚的暗戀當中。好不容易明確了心之所愛,居然出了那樣一場大禍。

所幸,現在撥亂反正了,相信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
“姐姐,你是不是有話和我說?”

醫院門口的小吃店,芳華要了兩碗餛飩,芳菲一邊吃一邊問。

“嗯……有一件事,我想和你分享……我也是剛剛和道……”

芳華和芳菲從小關系就好,有什麽事,都愛彼此分享,而今天的事,與她來說,是個人生大轉折,太多的震驚,太多的意外,太多的激動,以及,太多的喜悅沖擊著她,令她想一吐為快。

她把不久之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,一五一十全說了。

芳菲瞪大了眼,看到姐姐臉上浮現了一縷縷淡淡的羞與喜,原來,姐姐的態度改變皆是因為姐夫就是當年讓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,怪不得,真是怪不得啊……

如此緣份,還真是不可思議,失散八年,重逢之後,竟是以一段婚姻重新開啟了他們之間的交集……這是何等有緣。

此時此刻,再想起那個韓啟政,芳菲還真覺得他又可憐又可悲又可恨……

“姐,事到如今,你恨韓啟政嗎?”

芳菲脫口問了這麽一句。

265,說我精神有毛病,我看你才病得不清呢……

不恨。

這是芳華的回答。

後來,芳菲和紀未然被阿中派來的人送回去上課了,高三生,學習任務本來就吃緊,芳華不想留他們在這裏分了心、耽擱了學習。

回住院部,芳華腦子裏始終在想芳菲之前問及的那個問題。

那麽,為什麽不恨?

因為愛過。

那個任性妄為的男孩,曾在她朦朦朧朧的青春歲月裏留下了最美的一段年華——那段光陰,他真心相待,對她一心一意,願意被她束縛,用盡一切他能做到的辦法來愛她。

那是一筆不可替代的感情經歷,雖然那時他做了一件對不起她的事,雖然他讓她和她心目中的大哥哥錯過了,雖然他沒能給她一個完美的結局,雖然後來的感情經營越來越難,帶給她的壓力越來越重,雖然最終他帶給了她深深的傷害,可他們相愛過,那是事實。

她不想否定那段過去,不恨,因為她已經放下,已看開——不知誰說過,恨一個人,也是需要力氣和精神勁兒的。

現在,她不想恨,只想好好的愛她現在的男人,好好的照顧好他,那才是最最重要的。

迎著陽光折回住院部時,芳華的心,無比的輕快,雖然,醫院不是一個好地方,可她和秦九洲相識在醫院,冰釋在醫院,醫院是他們的媒人,是她的幸運地。

以前,她是為韓啟政瘋狂過,可從今往後,她的人生當中只有兩件事,好好愛他,好好工作。

上樓前,她給韓啟政編了一條短信,兩個字:“謝謝。”

能親自說明這件事的始末,韓啟政也算是真正長大了。

“不用。”

他也只是回了兩字。

從此,他們徹底分裂,再見,她是小嬸嬸,他是大侄子。

只是,那份好心情,很快被破壞了。

電梯門口,芳華遇上了那個叫人避之惟恐不及的人:韓三梅。

這個女人用一種極為挑剔的目光看著她,眼睛裝著滿滿的厭惡以及嫌棄。

“芳華,你過來……我們出去談一談……”

她趾高氣昂的盯著她,往外示意了一下。那種感覺就好像,她芳華是她養著的手下,什麽事都得聽她的。

她不覺淡淡一笑,視若不見,在電梯門開了之後,跟著人流走了進去,轉身,在電梯緩緩關上門時,她看到那個女人,臉色鐵青,捏著拳頭恨不得撲上來掐上一架。

也是,人家是出身名門,又是家裏的長姐,誰都得給她幾分面子的,可她為什麽要聽她的?

如果她不承認她是弟婦,那這人與她就是陌生人,既是陌生人,要不要給面子,那就得看個人心情。

電梯到達病區,芳華走出來急匆匆往病房而去,身後傳來了一記厲叫:“芳華,你不要給你面子不要面子。”

還真會惡人先告狀啊……

芳華冷冷一笑,轉過了頭,不馴的回望了過去:

“大清早的,韓女士,你這怒匝匝的神情,這是擺給誰看的?如果是我,抱歉,我沒興趣聆聽你的教誨,一,我不是你的雇來的人,沒那義務被你指著鼻子指派;二,我不是你家親戚,也不是你朋友,更沒那個義務陪東陪西,我很忙,得去照顧我的丈夫,實在沒空和你閑話。”

劈裏啪啦撂下幾句話,她轉身就走,完全不給好臉色。

可把韓三梅給氣壞了:“芳華,這是什麽態度。”

她跑上去,踩著高高的鞋跟,叫囂著攔住了她。

芳華只得頓了頓,神情淡淡:

“基於你對我懷揣著不良居心,我的態度已經夠好的了。韓女士,我想您該明白一件事,中國人祟尚禮尚往來。你敬我,善待我,我就敬你,尊重你;你嫌我,算計我,想讓我一團和氣的把你當人看,那我就太傻太呆……”

鏗鏘有力的反擊,直接就炸了過去。

“你……你怎麽這麽不要臉……”

韓三梅氣壞著臉色。

“對,你怎麽這麽不要臉,這話,用在你身上還真是合適,沒事跑來幹預別人家夫妻過日子,對別人家小兩口指手劃腳,你當子韌是你兒子嗎?就算是你兒子,三十三歲的兒子,早脫離你該管的年紀……何況根本不是……韓女士,麻煩收起你的長手,回家去管你該管的事,我們家的事,我作主……”

逼急了,兔子都會咬人。

她芳華也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人,既然已經鐵了心要和秦九洲把日子過下去,任何想要阻撓他們在一起的外力,她都會奮力去抵抗。

“韓女士,我再和你重申一遍,我們倆,那是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
“不管你說什麽,都不可能說服我離開我丈夫。如果你想往我娘家人身上施壓,你去施吧,我會很誠實的告訴我丈夫,告訴我的公公婆婆,他們會為我作主。

“至於你說我的基因不良,生養就是造孽。那些全是還沒發生的事,我不會在現在去擔憂未來的事。

“只要我丈夫不嫌棄,就算生個傻子,也不關你的事。

“所以,請你帶著你所謂的好心,離我們遠遠的,那麽,我們就會保持心情愉快,才有更大的可能生個健康的寶寶……

“像你這樣的人,要是天天像蒼蠅一般圍著我們夫妻打轉,說三道四的惹人不快,健康的人,也會被你給逼瘋。

“所以,拜托你行行好,不要再來討人煩……”

不給這個女人任何說話的機會,她毫不含糊的叫了過去,又貶又損,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野貓。

說完,加速步子繞過她,一分種都不想和這個女人待在一起,什麽東西,就因為家裏有點錢,就那麽瞧不起人?

你瞧不起我,我還瞧不起你呢,說我精神有毛病,我看你才病得不清呢……

身後,韓七七看得張大了嘴,眼底露出了興趣:哎呀,這小丫頭,嘴巴也夠厲害的呀,態度也夠堅決的,那雙眼睛裏閃著那樣一種信念: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能幹涉了我的婚姻,你算什麽東西?

韓七七忽然有點喜歡這丫頭了,完全無視他們家代表權威的三姐,那股悍勁兒,真是和老九有得一拼呢……

266,如果你不打算和我白頭到老……

段中華也被這樣的芳華給驚到了

他一直陪著她,這是秦先生吩咐的,怕他的家裏人會為難他的寶貝妻子,可事實證明,韓三梅並沒有在她手上吃了好果子。

並且,他還看出來了,這一次先生經歷的意外令太太真真正正脫胎換了骨——以前,她是被動的,被困在這段婚姻當中,全是因為情非得已。現在,她卻是主動在悍衛婚姻。

很好,秦先生的苦心沒有白廢。

他微微笑了笑。

芳華走進病房,卻看到季北勳也在,正和秦九洲低低的說話,邊上的沙發上另外坐著兩男一女,都很眼生,以前從來沒見過。

“季先生,你也在呀……”

芳華走近時打了個招呼,臉上帶笑,目光從那些人身上一掠而過,落到秦九洲身上時變得無比溫存。

“恩,過來看一眼辦點事……你來的正好,有幾個人需要介紹給你認識一下。”

“你要介紹人給我認得?”

她瞟了一眼那三個陌生人。

“對……就這三位。”

季北勳帶著她走到了沙發邊上,示意剛剛站起的這三位,介紹道:

“這位叫雲楠,這位叫趙市,市長的市,二人都是中鋒保鏢公司首席保鏢……接下去這段日子,他們會全權保護你和老秦的安全,以防止被騷擾……阿楠,小趙,這位就是秦太太……”

“你好,秦太太,我是雲楠,以後就是你的貼身保鏢。”

“你好,秦太太,我是趙市,以後會負責先生的安全。”

這一男一女一先一後伸過了手來,眼中帶著打量。

分工很明確。

雲楠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,臉很大眾化,看上去很普通,淹沒在人群就不可能再找著的那種普通。

趙市則是個孔武有力的北方大漢,眼神巨亮,整個人很嚴謹。

“你們好,很高興認得你們。”芳華滿臉微笑:“但季先生,我能知道一下,為什麽要給我安排保鏢嗎?”

她有點不解,不由得輕輕問了起來。

“這是老秦安排的,至於理由回頭你問他。現在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,這是年律師……”

季北勳指著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介紹道。

這人看上像個成功人士。

“秦太太你好,我是秦先生的私人律師年曜。”

果然是。

“哦,你好。”

芳華心下很不明白秦九洲把律師請來幹嘛,眼裏全是疑惑,但不等她詢問,季北勳指了指茶幾上擱著的那一大撂資料又說道了起來:“芳華,這些東西,你看一看……然後,在最後那張清單上簽上名字,交給律師就可以了……”

“哦……”

沒多問,芳華坐下看了起來,而後眼神中露出了驚愕之色。

“這些是什麽意思?”

看了幾份,她發現全是房產啊珠寶啊股份啊之類的東西……

她沒看完,望向了季北勳,眉微蹙,十分不解。

年矅作了回答:“這些是秦先生名下所有的財產明細,只要你在最後那張上簽上名字——往後頭,秦先生活著一天,你就和他共享這些財產,若有一天,他不幸先你而去,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將由你及未來你們的孩子繼承。”

這時,韓三梅也正好推門進來,這句話又正好鉆進了這個女人的耳朵,就像觸了逆鱗一般,這個女人眼神一凜,再次神經質一般的叫了起來:

“老九,你發瘋了是不是?才結婚幾天,你就要和她共享財產?這個女人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迷湯?你傻是不是?”

她幾個箭步上前,將那一打的資料全給奪了過來,緊緊抱在懷裏,而後一臉敵意的盯著芳華,仿佛這一切的一切,全是她教唆出來的。

其身後還跟著一個韓七七,不過她的反應很平淡,只是眨了眨眼,環視著,靜觀其變。

芳華覺得好無辜,心裏更是沒來由的生了氣,看向這個女人時忍不住叫了一句:“韓三梅,你到底陰魂不散到什麽時候?”

與此同時,病床上的秦九洲低低的吩咐了一句。“季北,麻煩你把韓三梅給請出去。我們和律師談事時,她沒資格在場。”

聲音冰冰冷。

“沒問題。”

季北勳沖那雲楠瞄了一眼,那人很拎得清,幾步上前,一個反擒拿,就把韓三梅拿得哇哇直叫,手上的資料掉了一地,人已然被拖了出去。

“老九,你不能這麽做,死小子,你讓他們放開我……七七,你楞著幹嘛,幫我啊……”

韓七七呆了呆,卻沒阻止。

段中華見狀則過去把那打資料給收拾齊重新放到了茶幾上:

“太太,你要不要再看看吧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芳華知道這些資料的含金量,但還是鏗鏘扔出了三個字:

“我不簽。”

這樣一份潑天的富貴,落在任何人眼裏,都是一份天大的誘惑。

在場這些人,除卻季北勳,任何人窮盡一生都不可能擁有這樣一份財富,若是功利點的女人一定會很爽快的在上頭落下自己的名字,而後歡天喜地的沖上去向給了她這份財產的男人千恩萬謝,但她卻拒絕了。

她走到秦九洲面前,一臉嚴肅的陳述起自己的想法“

“我嫁你又不是為了你的財產,你家裏人本來就對我有意見,現在我要簽了,他們越發覺得我是為了這些來的。

“秦九洲,你該明白的,你在一天,我身為你的太太,自衣食無憂,你若不在,這些與我毫無意義……

“有句話是那麽說的,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。

“我只想做一個簡簡單單的人,過簡簡單單的日子,還是你覺得你肯定活不長久了?連這種事都開始考慮起來了?

“如果你不打算和我白頭到老,你……你就不該來招惹我……”

說到最後,她隱隱有點生氣了。

生死問題,與很多人都是忌諱的事。

人們往往更喜歡聽到甜言蜜語,而不願意直面生死問題。

尤其是在現在這樣一個時刻,她的心正沈浸在滿滿的幸福當中,正當憧憬未來,他卻要來處理身後的財產問題,這也太晦氣了點——簡直就是當頭潑了一盆冷水,讓人怎麽開心得起來。

267,這世上,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因為財富失了初心的

秦九洲自是懂她所思所想的,臉上的神情是溫溫眷眷的,沖她伸出了手。

而她怕他牽動傷口,忙探了過去。

他握住後籲了一口氣,一邊感受著將她牽著的手感,一邊解釋道:

“我當然想和你長長久久過下去的,只是經歷了這一次意外之後,我心裏難免就起了一些擔憂。

“以前,我是孤家寡人,沒什麽牽掛,就算出事了,我的財產由誰來繼承,與我來說,真的很無所謂。反正,那一切全是身外之物。活著的時候,我們必須借著這些物質條件讓自己活得更好。死後就無足輕重了。

“可現在不一樣了。因為有了你。萬一哪天我這樣一睡不醒,你夾在其中,被人擠兌,多為難……

“我知道讓你簽字,你會不高興,我只是想確保你的利益,芳華,我真的真的不想委屈你……

“我希望,不管我在還是不在,你的生活都能過得好好的……”

生死劫數,他不是第一次經歷,但這一次,卻是讓他最後怕的。

韓家這麽多人不容她,萬一他就此長眠不醒,她會被欺負的很慘,那不是他想看到的。即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寧。

“不用。”

芳華還是一口拒絕,目光熠熠生輝,比那夜空的星子還要閃亮:

“就算沒你的財產,我有手,絕對可以養得活我自己。”

“芳華……”

秦九洲仍想勸動她。

創業是難艱的,這個他知道,對於出身普通的人來說,沒有人脈,沒有資金,想在這大千世界似一匹黑馬般殺出來,成為眾人仰望的對象,是無比困難的。甚至可以說,想給自己買個合適的窩容身,都將千難萬難。現實和理想,往往有著天與地的距離。

他給她能給的,只希望她能有質量的活著,去實現自己的人生追求。

可她輕輕的以手將他的嘴給覆住了,依舊是滿目正色,語氣是那麽的堅定不移:

“不用勸了,我絕對不簽。

“秦九洲,未來幾十年,我不光要做你的太太,同時,我會一步步來,通過自己的努力,成為著名的編劇,我會讓自己閃光……

“只要以後,你可以好好的,並允許我出去工作,讓我有機會實現屬於我的事業,那就是你對我最深的包容,最大的支持,最厚重的愛……

“如果你真的緊張我,在乎我,那就請你好好保重自己,你的安全,你的身體健康,才是保障你愛我護我的最基本的前提。

“所以,從今往後,無論在任何情況下,請你想著我,不要再讓自己受到傷害。

“你的健康,就是我所有的財富。”

這番話,折射著她的驕傲。

這世上,不是所有女人都會因為財富失了初心的。

她不是。

她要這個男人,雖然知道自己與他之間差距這麽的大,會招來很多很多的閑話,但是既已成夫妻,她就會勇敢的走下去。並且,她不想成為他的附屬品,她會好好的經營自己的事業,盡其所能的發掘自己的社會價值。

也許現在的她一點也不出眾,但未來,她可以被打磨的璀璨生輝。

因為有他,更因為她有那樣一份拼搏向上的精神,她會成功的。

秦九洲聽著,不再多說其他去打擊她,其實她說得一點錯也沒有:只要他好好的,她的一切就能得到保障,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上的還是她未來事業上的……

說不定哪一天,她會發展的比他還要厲害呢……

這麽一想,他不覺微笑,轉動了一下視線,看向了她身後,盯視起目光中閃爍出欣賞的韓七七:“七姐,你都看到了吧……”

“嗯,我看到了。”

韓七七答應著,走近。

芳華也看了向她,這個七姐看上去雖然也很厲害,但面相要和氣多多了。

“小姑娘志氣挺高。”

居然還讚了一句。

這讓芳華有點小小的不自在。

秦九洲則拍了拍她的手背道:“七姐很少誇人的。她嘴巴也毒。不過,不太愛管別人的閑事。不像我三姐,誰家的事都愛插手。很討厭,這麽一比較,七姐可親多了。”

“嘖,別掐媚。小姑娘說的是挺對的,自家男人再厲害,都比不上自己有一份正經的事業來得強,這樣的女人活的才有底氣。”

這樣一份認同倒是叫芳華有點高興了。

秦九洲就知道七姐會認同這樣一個弟婦的,但有些醜話,他還是要說:

“三姐,我一直就知道我的老婆是怎麽一個性格。

“說得更白一點,其實就是有點傻。骨氣這種東西,有時在現實問題面前是沒什麽講頭的。切身利益最重要。在大家族中更是。錢這種東西,能讓很多東西變得可笑。

“但她就是這樣一個人,我也喜歡她這股傻氣,也願意陪她一起傻,所以,這些資料我就不讓她簽了。

“可以後,誰要是敢為難我太太,我就會和那個人斷絕一切往來。

“所以,回頭還請七姐你和三姐說一聲:我住院這段日子,乃至我出院養病那段時間裏,麻煩她,還有,二哥二嫂,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。我不想心情不愉快。

“將來我若和芳華舉行婚禮,他們要是想不通,也可以不必過來,就當沒我這個九弟。

“另外,也請七姐你也可以同其他兄弟姐妹傳上這句話:他們認這個弟妹,我就是他們的弟弟,他們若不認,我可以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……

“大家都是成年人,各有各的生活,關系好的,彼此多走動,關系不好的,我們就當陌生人。”

韓七七聽著呆了一下,心下不覺嘆息:他們家老九,不心動則已,一動情,就是這樣子,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臭脾氣。

不過,在她看來,這小姑娘真心不差,除了曾是阿政的女朋友,除了出身一般,其他方面都挺好。

“知道了。你放心吧……不管三姐是怎麽想的,七姐反正挺喜歡這個弟媳婦,芳華,以後,七姐罩著你……”

輕輕松松,芳華就得到了韓七七的認同。

“芳華,聽到沒,快和七姐打個招呼。”

秦九洲趁熱打鐵,幫著芳華和七姐拉近關系起來。

“謝謝七姐關照。”

她馬上識趣的道了一聲謝,心頭有點羞澀,更有點歡喜。

從這一天起,她算是真真正正接受自己是韓家和秦家媳婦這個事實了……

也許未來還有風雨,但她會寸步不讓的去面對。

268,她為她出頭,他為她立遺囑

從病房出來時,韓七七把秦九洲說過的這些話,一五一十全都傳達給了三姐韓三梅。

可能是從小到大的環境使然,韓三梅那種說一不二的氣勢,就是被娘家和夫家的社會地位調教出來的。不管是在娘家,還是在夫家,她的話,都有影響力,很權威,所以,每當有人來挑戰這種權威時,她難免就會被激得失了態。

而在所有家人當中,也就秦九洲最不聽管。

八年前是,八年後是。

雖然她有心理準備,可還是被那種話給氣到了:

“那個死孩子,怎麽就這麽死腦筋,之前為了個女人和家裏人大大出手;現在又來了。我就納悶了,她到底有什麽好?老七,你在裏頭怎麽就不幫我說幾句話的。”

最後她還把韓七七也給惱上了。

“我覺得老九做的挺對啊……老婆娶來就是要好好疼的。他的財產他愛怎麽處理,那是他家的事,三姐,你這麽在意幹什麽?反正只要他們夫妻恩愛,誰也分不了他的財產。真要是他生了花花肚腸,想拆了這樁婚事,另結新歡,分給人家一半財產也是理所應當的。既是對女方的一種補償,也算是對他自己的一種懲罰,讓他記個醒,以後千萬別亂許婚姻。活該的啊……”

韓七七的回答,差點把她氣得吐血,眼珠子都瞪直了,牙也咬得咯咯作響:“哎,韓七七,你到底站哪邊?”

“我站女人這邊。再說了,最後那丫頭不是沒簽嘛……姐,你的意見能不能別這麽大了?”

韓七七笑吟吟,一身幹練的中性裝扮,比起韓三梅的富貴,更平添了幾絲男子的恣意瀟灑。

韓三梅直勾勾的瞪她:“你是不是也被那只小狐貍精給迷惑住了。”

“得了吧,我是女人,誰能迷惑我,倒是三姐,這麽挖空心思的想讓他們分手,這底下是不是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隱情。”

認真起來的韓七七,那眸光可銳利了。

韓梅馬上閃開了眼去:“什麽隱情不隱情的,你自己說說看,他們家那血統,能不能為老九產下優秀的子嗣?這是重點。”

“那可以不生啊……你瞧,我就沒生。老九要是不生,那不是正合其他人的心意。只要他把兄弟姐妹中的某個孩子繼了秦姓,等他們老死了,財產還是韓家的,你到底憂什麽憂?這僅僅是個人選擇問題而已,你能不能別這麽專橫啊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韓三梅被駁的接不下去了——她家七妹果然不是正常人。

“三姐,你還是回吧!該幹嘛幹嘛去,就別在這裏討沒趣了,也別再生氣了。我瞧著你這幾天魚尾紋都多了好幾條。都這麽大歲數了,對於你來說,最重要的是好好的打理自家後院,好好保養自己,小心姐夫受不了你年老色衰,另外找小的……”

那嘴真是夠損的。

但韓三梅一摸自己,好像真的怕自己多了皺紋似的,半晌後,悶悶指著這七妹叫道:“死七七,等我上完美容院再來收拾你……”

走了……

這些話,芳華全聽到了,她咬著下唇,很想笑,對於這個七姐,頓生了幾分好感。

“怎麽樣?幫你出氣了……夠意思吧……”

韓七七走過來時沖芳華挑了挑細眉——剛剛她們是一起出來的,韓三梅沖上來就又想找芳華麻煩,但被韓七七給拖開了,還力挺了一番。

“謝謝七姐。”

芳華朋友很少,也很難結交上朋友,但韓七七,卻讓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。

“不客氣,以後好好疼我家老九就好。走吧……陪我去吃飯,然後給你男人打包點營養粥啊清淡的湯水啊什麽回來當午餐……”

她一把就勾住了芳華的手臂。

“粥啊什麽的我可以自己去做。七姐,要不我們去買點食材回子韌的別墅做點他能吃的食物好不好……如果你不嫌棄,我也可以給你做頓飯……”

外頭的食物,用料方面總是有點讓人擔心的。

“你會做飯?”

韓七七有點驚訝。

“會。不過,只能做一些家常菜……”

“家常菜好啊,我山珍海味都吃膩了,現在最大的嗜好就是到處尋找私家菜,走走走,去超市……我們可以一邊煮東西,一邊談談你和老九的戀愛史,哎呀,我對你們這段熱戀太感興趣了……”

芳華差點後悔了,原來七姐這麽八卦啊?

房內,律師年曜收拾了一下茶幾上的資料,對靠坐著正在沈思的秦九洲說道: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等一下……”秦九洲抿了抿發幹的唇:“她不簽,但我不能提防。我要立一份遺囑。”

這話讓年曜都楞了楞,手上的動作也緩了緩:

“老秦,你現在才三十出頭,身體雖然受了重創,但只要好好養著,以後時間長著呢,哪有三十來歲就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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